現今舉辦的南音音樂會,可說是經過城市化、現代化的重構以及再呈現,跟南音原來的內容和場合已經沒有關係;我們不可能重構從前的社會環境,如鴉片煙館、妓院等。到現在,南音已成為了一個被孤立的音樂現象。即使我們現在嘗試保存,也是一個抽空的、博物館式的保存,因為整個社會環境已經改變。
不是得罪,而是真的,每次舉辦一個南音的音樂會,是到現在還會唱南音的唱家放在音樂會舞臺,這是一個經過城市化、現代話的重構以及 re-present(再呈現)。這實在與南音原來的 context(內容)和場合是沒有關係的。所以,如果你真的要唱南音,你就結婚的時候請一個南音回來唱一下,恭賀一下,這就是真的了。或者去榕樹頭,找一個盲公來唱,這也是真的。或者,要重構的話,在妓院,這是不會發生的啦。我的意思是,那個社會環境已經不存在了。所以,有時我們去感概這種東西消失的時候,你不可能去重構鴉片煙館,鴉片煙館就是唱南音的,通常這些唱家都抽大煙,這是人盡皆知的。而現在,南音成為了一個被孤立的音樂現象。音樂仍然在流傳,人們都會唱,可是跟地水、盲公已然沒有關係了,跟師娘也沒有關係了。
問:嗯,就好像很多東西你想保存,但其實那個歷史時代已經過去了。
對的。所以這個保存是一個被抽空的保存,是博物館式的。其實我們現在做的事情也是,保存一個記錄,起碼你知道,原來杜煥是這樣唱的。但如果你說一定要重構,難道你把眼睛弄瞎嗎?不可能的。所以是整個社會環境變了。